第276章 王飞攻打武都郡中（2/2）

提到阿贵，窦茂眼神一凝：“你什么意思？”

法正不答，反而问道：“窦首领可知，我镇南将军府新政，清丈田亩，分配土地，所为何来？”

“不过是想夺我氐人土地，奴役我氐人罢了！”

“大谬不然！”

法正断然道，“新政之本，在于‘均平’二字！昔日，肥田沃土，山林猎场，多为豪首如杨驹、如首领您所占，普通氐民，或为部曲，或为奴仆，终年劳作，不得温饱。

而新政之下，按户授田，贫者得地，困者得助，废除奴制，编户齐民！

从此，氐民亦是汉民，享同等之权利，负同等之赋役！再无贵贱之别，再无盘剥之苦！此非夺尔之利，实乃分利与民，惠及万千普通氐人！

首领试想，若氐民皆得温饱，皆感念镇南将军之恩德，谁还愿随您负隅顽抗，与能带给他们安定富足之王师为敌？”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敲在窦茂及众头领心上。他们赖以统治的基础，便是对部民的控制和剥削。若真如法正所言，新政深入人心，他们的权势将荡然无存！

窦茂脸色变幻，沉默不语。

法正趁热打铁，语气放缓：“然，我主亦非不教而诛之人。首领若肯顺应大势，率众归附，非但既往不咎，更可表奏首领为汉官。

日后立下功劳，封侯拜将，亦非不可能。譬如那刘璋旧将张任，如今亦是我军先锋，屡立战功。

是玉石俱焚，身死族灭？还是弃暗投明，保全身家，更得富贵前程？皆在首领一念之间！”

说着，法正从随从手中取过一卷帛书：“此乃镇南将军府签发之任命文书，若首领愿降，即刻便是镇南将军府麾下‘抚夷中郎将’，随军征战。”

威逼、利诱、分化、晓以大势……法正一番言语，层层递进，将窦茂逼到了墙角。帐内氐人头领，大多面露动摇之色。

就在这时，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氐兵急匆匆闯入：

“报——首领！阿贵……阿贵派人送来牛羊劳军，言……言其已决定归顺王师，特来通禀首领，望首领……顺应天时！”

“什么？！”窦茂霍然站起，又惊又怒。阿贵此举，无异于背后捅刀，彻底断绝了他联阿抗蜀的念想！

法正心中暗笑，此乃他事先安排好的最后一击。他面色不变，淡然道：“看来，阿贵首领倒是位识时务的俊杰。”

窦茂颓然坐倒，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他看了看帐内神色各异的头领，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法正，长叹一声，如同斗败的公鸡：

“罢了！罢了！法正先生……不，法军师！窦茂……愿降！愿率部归顺镇南将军！”

法正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将任命文书亲手递给窦茂：“窦将军深明大义，武都百姓之福也！请起！”

收服窦茂，武都大局已定。阿贵闻讯，更是立刻亲自来到河池，向王飞、法正请降。

王飞虽觉不如打仗痛快，但也知法正兵不血刃平定武都大部，功劳更大，咧着嘴接受了阿贵的投降。

随后，镇南将军府的新政在武都郡全面铺开。清丈田亩，登记户口，分配土地，兴修水利，推广农具……虽仍有零星抵抗，但在王飞大军的威慑和法正的怀柔策略下，皆被迅速平定。

大量无地少地的氐人、汉人分到了土地，生活有了盼头，对镇南将军府的抵触情绪大减。

编户齐民的政策，也开始将这片土地上的各族百姓，逐步纳入统一的管理体系。

河池城头，“王”字大旗旁，又多了一面“徐”字大纛，迎风招展。

王飞与法正立于城楼，望着逐渐恢复生机、甚至比往日更显秩序的武都大地，王飞感慨道：

“孝直啊，这回俺可真服了你了！你这套组合拳下来，比俺老王的蛇矛还好使！”

法正羽扇轻摇，目光却已投向西北方向，那是陇右、天水的所在：

“都督，武都初定，然根基未稳。新政需时日消化，马腾、韩遂仍在陇西虎视眈眈。我军……该筹划下一步了。”

王飞精神一振，摩拳擦掌：“没错！歇了这么久，骨头都痒了！下一步打哪？天水？还是直接去捅韩遂的老窝？”

法正微微一笑，智谋的光芒在眼中闪烁：“陇右地广人稀，羌氐混杂，马韩虽联兵，然其心各异。我军当……”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与王飞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