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风从草原起:2500斤手把肉的故事(2/2)
刘安看着一人一狗,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柔软的感觉。
草原上的生活看似粗犷,却藏着这样细腻的温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安几乎天天守在那口大铜锅旁。
他很快发现,煮肉的时间得按部位来调:羊腿肉厚,要多煮一刻钟;羊排易熟,时间就要稍短一些;靠近肋骨的肉比较嫩,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而带筋的肉,则更受年轻人喜欢,他们总说:“有嚼头,吃着过瘾。”
“你看。”一次,其其格指着锅里的几块肉对他说,“这块是后腿,适合那些骑了一天马的小伙子;这块是肋排,给那位牙口不太好的老爷爷。”
刘安点点头,把不同部位的肉分开放好。
“草原上的人,不讲究虚礼。”其其格一边给大家倒马奶酒,一边说,“有肉同吃,有酒同喝,这才是过日子。来,刘安,你也喝一口。”
马奶酒的味道带着一点酸,一点甜,还有一点酒的烈。入口时并不冲,咽下去之后,却有一股热流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这酒,喝着喝着,人就放开了。”其其格笑着说,“草原上的故事,都是在酒和肉之间讲完的。”
刘安端着酒碗,看着围坐一圈的人——有人在讲今天赶羊时遇到的趣事,有人在抱怨今年的雪可能会来得早,还有人在低声唱着古老的歌谣。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被风吹出的红,眼睛却格外亮。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在不断的观察和练习中,“旷野共鸣”技能在他体内彻底激活。
有时,他只是把手轻轻放在锅沿,就能感觉到羊肉在汤里一点点变化的节奏;有时,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一只羊从春天的嫩草吃到秋天的枯草,从瘦弱变得壮实,最后变成锅里的一块块肉。
他开始学着根据来吃肉的人,调整煮肉的时间和部位。
清晨,天刚蒙蒙亮,草原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霜。赶着牛羊出牧的年轻人走进蒙古包,身上带着寒气。
“其其格姐,给我来块大的,今天要跑一整天呢!”
刘安就会在锅里给他挑一块带筋的羊腿肉,煮得稍微硬一点,让他嚼起来更有劲儿。等肉端上去,那人咬了一口,笑着说:“够劲!这样才像草原的肉!”
中午,太阳升到头顶,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年纪大一些的牧民赶着勒勒车慢慢回来,脸上写满了疲惫。
“给我来块嫩点的。”老人坐在桌边,捶了捶自己的腿,“牙口不行了,咬不动太硬的。”
这时候,刘安就会给他夹一块靠近肋骨的嫩肉,煮得稍软,再帮他把肉从骨头上剔下来。老人吃得很慢,却吃得很满足,一边吃一边说:“你们年轻人,不懂我们这些老骨头的福气,能吃一口热乎肉,就是好日子。”
下午,有旅人骑着租来的马,从远处慢慢走来。他们背着沉重的行囊,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倦意。
“听说你们这儿的手把肉很有名,特意绕路过来尝尝。”有人一边擦汗,一边说。
刘安会给他们挑肥瘦相间的羊排,既不太肥腻,又不至于太柴。等肉端上桌,旅人咬下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这也太好吃了!完全不用调料,就这么香!”
他看着他们,忽然想起山城步道上的那些人——挑夫、学生、上班族,还有街角卖报的老汉。
原来,无论在山城还是草原,人们对一口热乎饭的渴望,都是一样的。
黄昏的时候,草原格外安静。
夕阳慢慢往远处的地平线沉去,把整片草原都染成了金黄色。风吹过草尖,带着一丝凉意,也带着牛粪火和肉香的味道。
最后一锅肉煮好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铜锅里的汤仍旧在轻轻翻滚,肉块安静地躺在里面,表面油光发亮。其其格把火慢慢压小,又撒了一小把盐进去。
“最后一锅,给今天辛苦的人多留几块。”她笑着说。
牧民们陆陆续续离开,准备回自己的蒙古包休息。旅人们则围坐在篝火旁,有人弹吉他,有人拉马头琴,歌声和琴声在草原上交织,被风一吹,传得很远很远。
最后一块肉被夹出锅的时候,锅里只剩下一些骨头和还在轻轻冒着泡的汤。其其格把骨头捞出来,装进一个大木盆,拎到蒙古包外,远远地扔到草坡上。
不一会儿,几只秃鹫从高空盘旋而下,翅膀在霞光里展开,像一幅流动的画。它们落在骨头旁,低头啄食,很快又振翅飞起,消失在渐暗的天空中。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草原夜色特有的宁静:
【任务完成!
你已为牧村的牧民与采风的旅人,烹制“手把肉”2500斤。
评价:你不仅掌握了手把肉的火候与部位选择,更在清水与盐的简单搭配中,煮出了草原的辽阔与牧民的坦荡。
奖励发放:
1. 积分 +7200点
2. 解锁新菜品制作技艺:“奶豆腐”
3. 终极技能“旷野共鸣”已激活——可从食材中感知草原的辽阔与牧民的坦荡。】
刘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肩膀都轻了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缝里仿佛还残留着柴火的灰和肉汤的油光,掌心被热气熏出的细小纹路,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离开的那天,天刚蒙蒙亮。
草原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气,蒙古包的炊烟一缕一缕地升向天空。其其格从蒙古包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块用油纸包好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路上饿了,就啃一口。”她笑着说,“这是我自己做的风干羊肉。”
刘安接过来,触手有些硬,却能感觉到里面紧实的肉。他把油纸小心地掀开一角,一股淡淡的肉香和风干后的咸香立刻钻进鼻尖。
“草原的肉,不用多调料。”其其格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神认真,“心诚了,就吃得香。就像做人,坦荡了,走到哪都受欢迎。”
刘安用力点头,把风干肉重新包好,揣进怀里。
他背起布包,沿着清晨的草原慢慢往前走。
脚下的草被露水打湿,沾湿了他的鞋尖。远处,马头琴声隐约传来,时而高亢,时而低回,像是在为他送行。手把肉的醇厚,混着青草的清香,还在鼻尖萦绕,仿佛那口大铜锅仍在不远处咕嘟咕嘟地翻滚。
风从他耳边吹过,带着草原特有的凉意和自由。
他忽然懂了,这锅粗犷的手把肉里藏着的,是草原儿女的坦荡——
把旷野的馈赠、劳作的汗水、待客的热忱,都煮进一块肉里。一口下去,是对自然的感恩,是对生活的热爱,是每个与草原共生的人,都懂的那份与天地相依的豪迈。
这味道,像草原的风,自由而坦荡,吹过绿毯,也吹暖了每个远方来客的心。
刘安摸了摸怀里的风干肉,又想起山城步道上的辣椒油,想起枕水古镇的干芡实和灯笼。
一个清润如水,一个热辣如焰,一个坦荡如旷野。
他忽然觉得,自己走过的每一座城,吃过的每一碗面、每一块肉,学过的每一道菜,都在悄悄改变着他——让他在烟火人间里,慢慢学会如何与世界相处,如何在不同的土地上,找到属于那里的味道,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