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忘忧谷弈 青枭现踪(1/2)
从忘忧谷那场别开生面的“商务会谈”回来,林衍感觉自己像是刚跟顶级vc(风险投资)谈完一轮千万级别的战略融资,身心俱疲却又精神亢奋,脑子里还在反复推敲着每一个细节,评估着风险与收益。任盈盈,这位日月神教的圣姑,比他预想的还要聪明、敏锐,也更…有趣。她完全颠覆了传统话本里那种妖艳狠毒的魔教妖女形象,更像是一位深谙博弈论、手握稀缺资源和核心渠道的顶级合伙人。那份心照不宣、脆弱得像层窗户纸的“临时战略合作备忘录”能维系多久,谁也不确定,但至少,在面对左冷禅这个拥有共同利益的“竞争对手”问题上,双方达成了初步共识,建立了极其有限的战略互信。
刚踏进衡山派那熟悉的山门,连口云雾茶都没来得及喝,大师兄莫连杰就顶着一张“出大事了”的表情,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
“小师弟!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家里都要被偷了!”莫连杰嗓门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林衍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嵩山派按捺不住,直接a上来了?(指强攻)”
“比那更恶心!简直像是专业碰瓷团队和阴沟老鼠的结合体!”莫连杰啐了一口,满脸晦气,“前两天,一队下山采买物资的师弟们,在老鸦岭那段偏僻山道上被人伏击了!对方人不多,也就五六个,但下手那叫一个黑,专攻下三路,放倒我们几个兄弟后,根本不恋战,撒丫子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我们追都追不上!还有更过分的,刘师叔偷偷安置在城西的那个远房侄子家,昨晚进了贼,身手高明得很,要不是你之前未雨绸缪,安排了两位机灵的内门弟子轮班暗中守着,差点就让人给一锅端了!”
一旁英姿飒爽的方千驹补充道,眉头紧锁:“对方的身手极其诡异,滑不溜手,不像我们中原武林常见的路数,而且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击即走,我们连他们长什么样、用的什么兵器都没看清。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群训练有素的毒蛇给盯上了,你不知道它们下次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咬你一口。”
林衍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同结了霜的剑锋:“是‘青海一枭’,左冷禅专门请来的‘专业脏手套团队’。看来我们的左盟主,眼见明的不行,开始玩‘非对称骚扰战术’了,主打一个搞心态,让我们疲于奔命,精神衰弱。”
“那怎么办?”莫连杰有些窝火,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总不能天天防贼吧?弟子们现在人心惶惶,没任务的都不敢轻易下山了,咱们衡山派总不能真成了缩头乌龟!”
“防?当然不能一味被动防御。”林衍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如同宝剑出鞘时那一闪而过的寒光,“我们要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个‘钓鱼执法’。他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刘师叔的‘罪证’吗?好啊,我们就投其所好,给他现场造一个!”
“钓鱼计划”迅速制定并部署下去。林衍精心挑选了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有点“憨直”、实则心细如发的弟子,让他“不小心”在衡阳城最热闹的“醉仙楼”里,装作酒后失言,唉声叹气地透露:刘正风师叔当年与曲洋知音相交时,曾合力着有一本记录着双方音律心得和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秘”的手札,为防不测,并未带在身上,而是藏于城外三十里一处早已荒废、人迹罕至的“山神庙”某尊残破神像之下。
同时,林衍通过曲非烟那条绝密的单线渠道,给任盈盈递了个消息,言语客气地请求她能动用麾下的情报网络,帮忙留意“青海一枭”及其党羽在衡阳一带的踪迹和活动规律。任盈盈的回信快得惊人,依旧是用那种特制的翠鸟传来,信纸上只有一个力透纸背、带着些许锋芒的墨字:“可。” 效率高得让林衍再次在心里给这位“合伙人”点了个赞——风险高是真的,但用起来也是真顺手,绝对是s级辅助。
假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两天后的傍晚,负责日夜监视山神庙的暗哨用信鸽传回加密信息:发现有形迹可疑、身手矫健的陌生面孔在荒庙附近多次出没,似在反复勘察地形!
“鱼咬钩了!”莫连杰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好战的光芒。
林衍却异常冷静,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统帅,开始下达指令:“大师兄,明天一早,你带上几位身手最好、也最会演戏的师兄弟,换上普通衣物,但要故意露出些破绽,显得鬼鬼祟祟,然后大张旗鼓、却又装作小心翼翼地去‘取’那份根本不存在的的手札。记住,戏一定要做足。”
“方师姐,你带一队精锐弟子,携带弓弩和绊马索,埋伏在外围第二层,负责封锁所有可能逃脱的路线,务必不能让任何一条鱼漏网。”
“小师弟,安排得这么周密,那你呢?”莫连杰和方千驹同时看向他。
“我?”林衍笑了笑,眼神锐利如鹰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我去当那个最后出手的‘黄雀’,负责对付那条最大的鱼。”
是夜,月隐星稀,黑得像打翻了墨汁,正是杀人越货、埋伏偷袭的“黄道吉日”。那座废弃的“山神庙”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草丛生的偏僻山坳里,残垣断壁,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几只夜枭蹲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发出瘆人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鬼气。
莫连杰带着几个精心挑选的“演员”弟子,举着明明灭灭的火把,咋咋呼呼、故作紧张地摸进了破庙,开始装模作样地“翻箱倒柜”,嘴里还不时低声交流几句“是这里吗?”“没错,就是这尊神像!”“快,拿到东西赶紧走!”……演技略显浮夸,但骗骗心急的鱼儿足够了。
暗处,几双如同荒漠饿狼般贪婪而残忍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庙内的一举一动,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杀机。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真正的鬼魅,毫无征兆地从庙宇腐朽的房梁之上扑击而下!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直取正在神像前“忙碌”的莫连杰后心要害!与此同时,庙外也瞬间响起了密集而短暂的兵刃交击之声、以及几声闷哼——方千驹率领的伏兵已经和隐藏在庙外草丛、树影中的敌人交上了手!
那扑向莫连杰的黑影,身形干瘦如千年尸骸,套着一件宽大的黑袍,行动间如同没有骨头,身法诡异到了极点,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上,十指留着乌黑发亮、长约三寸的指甲,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正是臭名昭着的“青海一枭”!他口中还不断发出“咕咕…桀桀…”的怪异枭鸣之声,这声音并不响亮,却仿佛能穿透耳膜,直接钻入脑海,让人没来由地心烦意乱,气血隐隐有失控翻腾的迹象。莫连杰虽得了林衍提醒,早有心理准备,此刻被这魔音贯耳,也不由得内力微微一滞,动作慢了 crucial 的半拍,眼看那乌黑的指甲就要触及他的背心!
“等你多时了!”
一声清越冷冽的长啸,如同九天惊雷,骤然炸响!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林衍的身影从庙外一棵百年古树浓密的阴影之中电射而出!人未至,一道凝练无比、隐隐带着风雷之势的剑光已后发先至,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向“青海一枭”因扑击而必然暴露的肋下空门!这一剑,时机、角度、速度,都拿捏得妙到毫巅!
“嗯?!”“青海一枭”反应极快,心下骇然,硬生生在半空中违背物理规律般扭转身形,乌黑发亮的爪子险之又险地与林衍那灌注了雄厚内力的长剑剑锋撞在一起,竟发出了“叮”的一声金铁交鸣脆响!他借力一个灵巧的后空翻,如同大鸟般落在地上,一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三角眼死死盯住突然出现的林衍:“小子!你早就埋伏在此?!” 他声音沙哑干涩,如同夜枭啼叫。
林衍持剑而立,青衫在夜风中微微飘动,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月色:“看来左盟主这次给的预算不太够啊,只能请动你这种级别的来当‘骚扰队队长’?业务水平看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牙尖嘴利的小辈!待会儿老祖就让你尝尝‘枭鸣搜魂手’的滋味,看你还嘴硬!”“青海一枭”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地狞笑一声,身形再次如同鬼魅般晃动,几乎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林衍的视觉死角——身体左侧,爪风凌厉更胜之前,那扰人心神的密集枭鸣声也陡然拔高了一个调门,如同魔音灌脑!
若是尚未突破、仍是后天境界时的林衍,面对如此诡异迅疾的身法和魔音干扰,或许真要手忙脚乱,费上一番手脚,甚至可能吃亏。但此刻,他已踏足半步先天之境,精神感知和内力灵觉远超寻常武者,那能令莫连杰都气血翻腾的枭鸣,在他高度集中的灵觉感知下,不过是一些比较烦人、需要稍微分神抵御的“噪音污染”罢了。他体内精纯的《衡山心法》与《镇岳诀》内力自然流转,如同溪水流过圆石,护住心神耳脉,手中一柄寻常的青钢长剑使得越发沉稳大气,剑招看似仍是衡山派的“奇险”路数,但其中却隐隐融入了一丝他在瀑布下领悟的“重剑”沉猛意蕴,每一剑刺出、劈砍,都带着一股凝实厚重、破空无声的力量,逼得依靠身法吃饭的“青海一枭”往往不敢硬接,不得不一次次狼狈地变招闪避,其身法优势竟被这“重”意隐隐克制。
“砰!砰!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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