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会吧,连“替天行道”大旗都歪了?(2/2)

“替天行道……”宋江缓缓重复了一遍,声音在寂静的堂内回荡,“天是什么道?谁又能真正代表天意?”

这话一出,吴用、林冲、花荣三人心中俱是一震!这话语里……透着一股质疑,甚至是一丝……淡漠?

以往的公明哥哥,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会慷慨激昂地阐述何为“天道不公”,何为“官逼民反”,何为“我梁山便是要行那天道所不行之事”!

宋江似乎并未察觉三人细微的情绪变化,继续道:“这四字,是口号,是目标,也是约束。它让我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也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并非寻常草寇。但说到底,它是一面旗。旗能不能立住,能不能指引方向,要看旗下面的人,能不能真正让跟着这旗的人,有饭吃,有衣穿,有尊严,有盼头。”

他转过头,看着吴用三人,目光平静:“加亮先生,林冲兄弟,花荣兄弟,你们觉得,如今的梁山,除了这面旗,我们还有什么,是真正能让兄弟们安心卖命,让百姓不至于视我们如豺狼的?”

这番话,务实,甚至有些冷酷。完全剥离了那层理想主义的光环,直指最现实的生存与发展问题。

吴用羽扇忘了摇,林冲眉头紧锁,花荣握紧了拳。哥哥的话,似乎……更有道理了?但为什么听着如此刺耳,如此……不像哥哥?

忠义堂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那面杏黄大旗在烛光映照下,仿佛也少了几分神圣,多了几分沉甸甸的现实分量。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或许是堂内气流变化,或许只是偶然,那悬挂大旗的粗大旗杆顶端,用来固定旗帜的铜环,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紧接着,在几人惊愕的目光中,那面象征着梁山精神、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雨的“替天行道”大旗,连同旗杆顶部的铜环和一小截旗杆,竟然缓缓地、歪斜了!

不是被风吹动的那种飘拂,而是整个旗杆的连接处出现了松动,导致旗帜朝着一侧明显倾斜过去!而且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替天行道”四个字都变成了斜的!

“旗!旗歪了!”花荣失声道。

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忠义堂的旗杆是上好硬木所制,坚固无比,日常有专人检查维护。怎么可能在毫无外力猛烈撞击的情况下,自己歪了?

吴用和林冲也霍然变色!这太不祥了!尤其是在他们刚刚质疑宋江,而宋江又说出那番“务实”言论之后!

宋江也是一愣,抬头看着那歪斜的旗帜,眉头紧皱。他第一个念头是结构问题或者虫蛀,但随即,他心口贴肉收藏的檀木匣,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无误的……“排斥”感?

不是骨片本身的悸动,更像是骨片散发出的某种无形“场”,与那面旗帜,或者说与旗帜所代表的某种“凝聚的信念之力”,产生了极其轻微的冲突和排斥?

难道……原主宋江利用骨片吸收梁山好汉的“气”,也包括了这面旗帜凝聚的“信念之力”?而自己体内带着骨片,无意中干扰了它与旗帜之间某种微妙的联系,导致固定旗帜的“力”出现了问题?

这个猜测让宋江背脊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骨片的影响力,远比他想得更深、更诡异!

“快!扶住旗杆!”林冲反应最快,一个箭步上前,双臂运力,抵住歪斜的旗杆。他臂力惊人,硬生生将正在倾倒的旗杆稳住。

花荣也立刻上前帮忙。吴用则迅速唤来堂外守卫,取来绳索、木杠等物,紧急加固旗杆基座。

一番忙乱之后,旗杆被重新固定牢靠,“替天行道”大旗总算没有倒下,但刚才那惊险一幕,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个人心头。

尤其是在吴用、林冲、花荣三人心中。在忠义堂,在讨论“替天行道”大义之时,旗帜无故歪斜……这简直像是冥冥中的某种警示!或者……是某种“不认可”?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在沉默不语的宋江身上。

哥哥刚才那番话……旗帜的歪斜……

难道,真的是哥哥出了问题,以至于连“替天行道”的大旗,都不愿再为他而立?

这个念头,让三人遍体生寒。

宋江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那面被重新固定、却仿佛失去了些许神采的旗帜,心中苦笑。他知道,误会更深了。但他没法解释,难道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体内有个邪门骨头影响了咱们的旗”?

他只能沉声道:“旗杆年久失修,险生变故。日后需定期仔细检修,不可大意。今日之事,不必外传,以免动摇人心。”

“是……”吴用三人低头应道,声音复杂。

忠义堂的试探,非但没有解开疑团,反而让水变得更浑了。

就在这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到忠义堂外,大声禀报:“启禀哥哥!各位头领!山下急报!有一行商队,自称从东京汴梁而来,押送大批货物,欲从水泊路过,领头的是个年轻员外,言说久仰梁山泊宋公明哥哥大名,特备厚礼,请求拜山!”

东京来的商队?厚礼拜山?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吴用、林冲、花荣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宋江则是心中一动。东京……汴梁……这个时间点,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