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老祠堂的祖先魂(1/2)

西巷阿丽的红疹复发终究是虚惊一场 —— 李道长说那是邪气残留的余波,用艾草水兑着符灰擦了两次,那些淡粉色的斑点就彻底消了。我刚把这事记在牛皮本子上,就听见院门外传来 “咚咚” 的敲门声,力道重得像在砸木头,惊得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

“是林族长!” 陈阳正蹲在门槛上给摩托车链条上油,抬头瞥见门外的青布马褂,手里的油壶 “哐当” 掉在地上,“他怎么来了?上次借他的鲁班尺还没还呢。” 话音未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已经掀帘进来,袖口沾着些香灰,正是掌管东街老祠堂的林守业族长。

“关先生,救救祠堂吧!” 林族长抓住我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这半个月邪门得很,供桌上的三牲半夜自己转圈,后厅的木门无风自动,昨儿个阿福守夜,说见着个穿长袍的老头在院里飘,嘴里一直念叨‘族谱在哪’!” 他从袖袋里掏出个红绸包,里面是叠得整齐的银元,“这是族里凑的香火钱,您一定要去看看。”

父亲刚从工地回来,安全帽还没摘就接了话:“林伯客气了,祠堂是咱们的根,祖先魂不安生,后辈哪能踏实。” 李道长正坐在八仙桌旁晒艾草,闻言捻着胡须点头:“潮州祠堂的祖先魂多是护族的善灵,执念不散才会显形,找着根源就能化解。”

当天傍晚,我背着桃木剑,陈阳提着罗盘,跟着林族长往老祠堂走。祠堂藏在东街最里头,青砖墙爬满了爬山虎,墙根的青苔厚得能打滑。两扇朱漆大门裂着细纹,门环是两只铜狮,狮口衔着圆环,摸上去冰凉沁手。推开大门时,“吱呀” 一声长响,惊得梁上的蝙蝠扑棱棱飞起来,灰尘簌簌落在肩头。

这祠堂是清道光年间建的,典型的潮汕 “四厅相向” 格局,中间一个大天井,前后两厅对着开,两侧各有耳房。供桌摆在后厅正中央,按 “一炉二烛三花觚” 的规矩摆着五供,铜香炉里的香灰积了半寸厚,烛台上的蜡油凝成扭曲的形状,像是被人掰过。“前儿个刚摆的苹果,转天就全滚到供桌底下了。” 林族长指着地面的划痕,“阿福说老头就蹲在这儿翻东西,衣裳上还绣着补子呢。”

陈阳蹲在供桌旁敲敲打打,指尖划过桌腿的雕花:“我太爷爷以前跟这儿当过守祠人,说这祠堂是道光年间的林启元族长领头建的。” 他抬头指着梁上的匾额,“那‘德馨堂’三个字就是林启元写的,听说当年土匪来抢族谱,他抱着族谱躲进山里,回来就得了急病,死前还攥着块樟木片,说族谱藏好了。”

我们在耳房里摆了两张竹椅,林族长留下些绿豆糕和凉茶就走了。陈阳掏出手机刷着短视频,屏幕光在昏暗的祠堂里忽明忽暗:“等子时吧,鬼魂多在夜半阳气弱的时候出来。” 我摸着胸口的契佩,玉佩微微发烫,罗盘的指针一直颤巍巍指着供桌,却始终定不下来 —— 这地方只有执念,没有邪气。

夜里十一点,祠堂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天井里的月光透过瓦缝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陈阳突然捂住我的嘴,手机 “啪” 地按灭了:“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供桌旁的地面上渐渐浮起一道淡青色的影子,先是一双黑缎面布鞋,再是藏青色的长袍,最后显出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轮廓,手里拄着根乌木拐杖,领口绣着块方形补子,是秀才的纹样。

“族谱…… 在哪……” 老人的声音像浸在水里,模糊不清,却带着说不出的焦急。他绕着供桌转了三圈,枯瘦的手在桌面上摸索,碰倒了花觚里的干花也浑然不觉,袍子扫过地面,却没留下半点痕迹。陈阳凑到我耳边,气息吹得我耳廓发痒:“就是他,林启元族长,我太爷爷说他最看重族谱,说那是林家的根。”

我悄悄拿出罗盘,指针不再乱转,稳稳指向老人的影子。这不是恶鬼作祟,是执念凝成的魂灵,像一团散不去的雾。等老人又转到供桌正面时,我轻声喊:“老前辈,我们帮您找族谱。” 老人的影子猛地顿住,缓缓转过头,脸是模糊的轮廓,却能感觉到两道温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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