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金箍破寒水,圣僧渡河妖(中)(1/2)

“齐天大圣?”这四个字刚从墨臻口中砸出,金鱼精的瞳孔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缩——血红的瞳仁瞬间收窄成针尖大小,眼白处泛起细密的红血丝,连呼吸都滞了半拍。它犄角间嵌着的莹白宝珠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嗡”地一声剧烈震颤起来,珠身表面的水纹状纹路飞速流转,连带着周遭的通天河水面都跟着掀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浑浊的水波撞在岸边的枯芦苇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显然,这名号在它耳中如雷贯耳。先前还傲立水墙之上、不可一世的气焰,像被戳破的皮囊般瞬间瘪了下去——它五丈长的身躯下意识地往水下缩了半尺,金色的鳞片紧绷着,连尾巴都悄悄收了收,不再像方才那般肆意甩动。可这忌惮只持续了转瞬,它的目光扫过岸边紧紧相拥、瑟瑟发抖的孩童,又瞥见八戒那张怒目圆睁、气得涨红的胖脸,喉咙里顿时滚出一声贪婪的低吼,血红的瞳孔里重新燃起凶光。

“哼,不过是个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过气猴子!”它猛地抬高头颅,五丈身躯再次挺直,金色鳞片在阴沉的天光下重新泛出冷硬的光泽,犄角间的宝珠也停止震颤,散发出温润的莹白光芒,“本大王日日听南海观音菩萨讲经,得了仙家真泽,又有定水宝珠护身,别说你一个过气大圣,就是天庭的星宿来了,也得让本大王三分!”它的声音粗如闷雷,吼得水面都泛起碎纹,一边说还一边张开血盆大口,故意露出两排锋利的尖牙,涎水顺着牙尖滴落,砸在水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满是挑衅之意。

话音未落,金鱼精喉间已滚出一声暴戾的嘶吼,五丈长的身躯如蓄满力的巨弓般猛地一拧——金色鳞片在阴沉天光下炸开冷芒,每一片都绷得如铁甲般坚硬,滑动时相互摩擦,发出“锵锵”的金属异响,竟比兵器相撞还要刺耳。它那碗口粗的尾鳍骤然绷紧,尾尖的鳞甲根根竖起,如铁鞭般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抽向半空的墨臻,这一尾不仅凝聚着它自身的妖力,更引动了通天河的磅礴水势,尾尖所过之处,空气被硬生生搅出漩涡,“呜呜”的呼啸声如鬼哭般刺耳,连远处丈许外的枯芦苇都被气浪压得死死贴在地面,芦杆弯成了濒临断裂的弧度。

墨臻金瞳骤缩,早已将这一尾的轨迹看得一清二楚。他足尖在虚空中轻点,如踏实地般借力,玄色僧袍被气流鼓得猎猎作响,身形竟比断线的风筝还要轻盈,向后飘出丈许的同时,腰间已多了道金光——金箍棒在掌心飞速旋转,转速快得只剩一道金环虚影,“呼”的一声,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棍风从棒尖甩出,风刃边缘泛着细碎的电芒,带着劈山裂石的威势,不偏不倚直劈金鱼精的头颅,正是要攻其必救,逼它回防。

“铛——”金铁交鸣的脆响骤然炸响,如两柄神兵在半空相撞,震得人耳膜嗡嗡发麻。墨臻那道凝实如金刃的棍风,结结实实砸在金鱼精脖颈处的鳞片上,却像撞在了百炼精钢上——金光四溅的瞬间,棍风竟被硬生生弹开三尺,化作点点金屑消散在风里。再看那巴掌大的金鳞,只在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就像被指尖划过的铜镜,稍一反光,连痕迹都变得模糊。

“哈哈哈!”金鱼精猛地扬头,发出粗砺如破锣的狞笑,血红的瞳孔里满是戏谑与嚣张,“猴子,你这破棒子也就唬唬山精野怪!本大王的护身鳞,是日日受定水宝珠滋养的仙家鳞甲,别说你一道棍风,就是你拼尽全力一棒砸来,也休想伤我分毫!”它说着,五丈身躯猛地一挺,金色鳞片相互摩擦,发出“锵锵”的金属脆响,像是在炫耀这身刀枪不入的铠甲。

话音未落,它突然收住狞笑,血盆大口猛地张开——那嘴张得足有磨盘大,喉间泛着森白的寒气,紧接着,一股冰寒刺骨的水柱“噗”地喷薄而出,如万钧弩箭般射向墨臻。水柱刚离口,周遭的空气就被冻得“滋滋”作响,水汽瞬间凝结成细密的冰碴,连空中飘落的水珠都化作了寸许长的冰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冷光,密密麻麻如暴雨般朝着墨臻周身要害射去。这水柱不仅带着河水的磅礴之力,更裹着定水宝珠的阴寒妖力,尚未近身,就让墨臻的玄色僧袍边缘结起了一层白霜。

“小心!”唐僧的警示声尖锐而急切,禅杖在他手中拄得笔直,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半步,慈眉拧成一团,浑浊的眼底满是焦灼——他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将徒弟的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话音未落,袍袖已被冰针带起的寒风刮得贴在臂上,冻得皮肤发麻。

警示声刚消散在风里,墨臻的动作已快如闪电。他手腕猛地一沉,金箍棒横亘在胸前,原本丈许长的棒身骤然暴涨半尺,通体金光“嗡”地炸开,如熔金般炽烈,瞬间在身前织就一道半圆形的金色屏障,屏障上流转的光纹如活物般跳动,将他整个人护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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