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娶了“人淡如菊”“贤后”妹妹的穷书生3(2/2)
早已埋伏好的衙役一拥而上,将其尽数拿下。
“干什么?你们敢抓我们?知道我们上面有人吗?”
为首者叫嚣道。
公堂之上。
纪黎宴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
“大胆狂徒,公堂之上,还敢嚣张!”
“尔等欺行霸市、勒索钱财、为害乡里的罪证在此。”
“桩桩件件,清晰确凿,还敢狡辩?”
痞赖头子被纪黎宴的气势所慑。
又见堂下书吏呈上的证据详尽。
连他们与某位胥吏私下分赃的记录都有,顿时面色惨白,瘫软在地。
其余同党见状,也纷纷磕头求饶。
纪黎宴毫不手软,依律重判。
首犯杖责八十,枷号三月,流放三千里。
从犯亦按情节轻重,各有惩处。
同时,衙内与痞赖勾结收受好处的两名胥吏,当场革职查办。
送交府衙审理。
这一手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震慑了整个清远县。
百姓们拍手称快,都说新来的县尊老爷是个肯为民做主的好官。
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属官胥吏们,也收敛了许多。
办事效率陡然提高。
处理完公事,纪黎宴回到后宅时,天色已晚。
许知微正坐在灯下缝补一件他的旧袍子。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
“夫君回来了。”
她轻声说道。
一边走上前想替他脱下官服。
这次,纪黎宴没有拒绝,只是微微张开手臂,方便她动作。
许知微的动作有些生疏,但比之前从容了许多。
“今日...公事可还顺利?”
她一边将官服挂好,一边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询问他衙门里的事。
纪黎宴在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水:
“嗯,处理了一伙滋扰市场的痞赖,算是立了个规矩。”
许知微安静地听着,没有追问细节,只是走到他身后。
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
她的指尖微凉。
力道却意外地恰到好处。
纪黎宴身体微微一僵。
随即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谢谢。”
“夫君辛苦了。”
许知微的声音很低,几乎贴着他的耳畔。
两人一时无话,室内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
一种静谧而温和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
过了一会儿,许知微才停下动作,轻声道:
“热水备好了,夫君先去沐浴解乏吧?”
“好。”
纪黎宴睁开眼,看向她。
烛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柔和宁静。
他忽然发现,她最近似乎比刚成婚时丰润了些许。
眉宇间的郁色也淡了很多。
等他沐浴回来,许知微已经铺好了床。
她看着纪黎宴,又看了看窗边的软榻,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纪黎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
他走到软榻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躺下,而是转身看着她。
纪黎宴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知微,这榻睡着确实不甚舒服。”
许知微猛地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
脸颊也悄悄染上红晕。
“那...那......”
她“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纪黎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失笑,也不再逗她。
“无妨,习惯便好,早些歇息吧。”
说着,他就要如常躺下。
“夫君!”
许知微却突然出声,声音比平时高了些许。
见纪黎宴回头看她,她仿佛鼓足了勇气,垂着眼睫,声如蚊蚋:
“......床上,暖和些。”
说完这句,她的耳朵尖都红透了,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纪黎宴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连脖颈都泛着粉色的女子。
他沉默了片刻。
就在许知微几乎要退缩的时候,他抬步走向了床铺。
“好。”
纪黎宴简单应道。
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许知微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又更加紧张起来。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床的另一侧,和衣躺下,紧紧贴着床沿。
仿佛中间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纪黎宴吹熄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能感觉到身边身体的僵硬,也知道她此刻必定心绪难平。
纪黎宴没有贸然靠近。
他只是平躺着,望着帐顶模糊的轮廓,轻声开口:
“知微。”
“嗯?”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别怕。”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夫妻了。”
身边僵硬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她极轻地“嗯”了一声。
自那晚同榻而眠后,纪黎宴自然而然地睡回了床上。
虽然最初几日,许知微依旧有些拘谨。
但渐渐地,她也习惯了身侧另一个人的温度和呼吸。
纪黎宴依旧忙碌。
除了日常政务,他还要抽空撰写《绣衣使传奇二》的书稿。
一已经完结,自然得写下一本。
毕竟他得赚钱养家。
许知微则彻底将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
甚至还带着人,在后院开辟了一小块菜地,种了些时令蔬菜。
这日午后,纪黎宴在书房写稿写得有些疲累。
他走到后院,正好看见许知微正挽着袖子,在菜地里浇水。
阳光洒在她身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红扑扑的。
竟有种前所未有的鲜活气息。
秋纹在一旁想帮忙,却被她笑着推开:
“我自己来就好,活动活动筋骨。”
纪黎宴靠在廊柱上,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发现,许知微的笑容比以前多了。
虽然大多时候还是浅浅的,但眼底有了真实的光彩。
许知微一回头,看见他站在那里,吓了一跳。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沾着泥土的手背,擦了擦额角:
“夫君怎么来了?”
“出来走走。”
纪黎宴走过去,看着她那片长势喜人的菜畦。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在侯府时...闲着无事,看过几本农书,也在自家小院里偷偷种过几盆。”
许知微轻声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是不是...有失体统?”
“怎么会?”
纪黎宴摇头,语气肯定,“自食其力,亲近自然,是好事。”
“这后宅你能打理得如此有生气,我很高兴。”
许知微抬起头。
看着他眼中清晰的赞赏,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夫君公务繁忙,也要注意歇息。”
许知微看着纪黎宴眼下的淡青,忍不住说道。
“嗯,知道。”
纪黎宴点点头。
目光落在她因为劳作,而更显红润的唇瓣上,心中微动。
他抬手,很自然地用指尖,拂去她颊边不小心沾上的一点泥渍。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
许知微却像是被烫到一般。
她身体微微一颤,脸颊瞬间飞起红霞,连耳根都红透了。
紧接着,她飞快地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心跳如擂鼓。
纪黎宴看着她这副羞怯难当的模样。
只觉得分外可爱,低低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许知微更加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纪黎宴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都...都好。”
许知微声若蚊蝇。
“那便让他们炖个汤,你今日辛苦了,补一补。”
纪黎宴说着,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回了书房。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许知微才缓缓抬起头。
她捂着依旧发烫的脸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刚才他指尖的触感,和他那声低笑,久久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转眼间,他们来到清远县已近半年。
这期间,纪黎宴逐步整顿吏治,兴修水利,鼓励农桑。
清远县风貌渐新。
而《绣衣使传奇一》,《绣衣使传奇二》,《绣衣使传奇三》......
在京城乃至周边府县愈发风靡,
带来的收益也相当可观,纪黎宴都交由许知微打理。
她不仅将家中事务处理得妥帖,还将银钱规划得井井有条。
一部分用于日常和纪黎宴的官场应酬,一部分则悄悄购置了田产铺面,作为未来的依仗。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日常琐碎中一点点升温。
纪黎宴习惯了在公务之余,与她分享些趣闻。
许知微也渐渐敢在他面前,表达一些自己的浅见。
虽然依旧称不上亲密无间。
但那种相敬如宾中,已然掺入了丝丝缕缕的温情。
这日,是许知微的生辰。
她自己似乎都忘了这个日子,一早起来依旧如常忙碌。
纪黎宴却记在了心里。
傍晚,纪黎宴从衙门回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今日你生辰,我们简单庆祝一下。”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对有些愕然的许知微说道。
食盒里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小壶桂花酿。
都是从县城最好的酒楼买来的。
“夫君...你还记得?”
许知微看着桌上的东西,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在侯府时,除了祖母,几乎没有人会特意记得她的生辰。
“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