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苏州之战（上）（2/2）
方貌在阵前厉声喝道：“八骠骑何在？速速出阵！”话音未落，只见刘赟提丈八蛇矛，张威双锤相击，徐方高举大斧，邬福拔起铁枪，苟正大杆刀铜环作响，郭世广枪缨似血，甄诚手持双锏，昌盛的长枪发亮。八匹战马不安地刨着前蹄，鼻孔喷着白气，只待冲锋号令。宋江见状，立即对身后众将道：“今日且看马军头领建功，诸位步军将士暂且退后观战。”话音未落，关胜已提起青龙偃月刀出列，沉声道：“末将愿往。”秦明将狼牙棒往地上重重一砸，花荣银枪在手，李应点钢枪斜指地面，史进将三尖两刃刀扛在肩上，朱仝提一把朴刀，孙立钢鞭沉重，黄信丧门剑狭长。齐声应和：“末将听令！”各自检查兵器，整装待发。宋江阵中门旗大开，左右各出四将，齐催战马，马蹄震动，直冲阵前。两军阵中鼓手奋力擂鼓，鼓点急促如雨，各色彩旗在风中剧烈翻卷，旗角啪啪作响，忽听轰轰两声炮响，两军将士齐声呐喊，十六匹战马同时冲出，马蹄声如雷鸣，各自寻找对手。关胜直取刘赟，秦明迎战张威，花荣对徐方，李应战邬福，朱仝敌苟正，史进斗郭世广，孙立拼甄诚，黄信对昌盛。
关胜催动赤兔马，青龙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取刘赟，刘赟蛇矛一抖，矛尖颤动，两马交错瞬间，关胜大刀斜劈刘赟左肩，刘赟侧身避过，蛇矛反刺关胜肋下。关胜刀柄一横，格开长矛，刀锋顺势横扫刘赟腰间。刘赟急勒马缰，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秦明狼牙棒带着风声砸向张威头顶。张威双锤交叉上举，硬接这一重击。锤棒相撞，火星迸溅。秦明借势变招，狼牙棒横扫张威马腿。张威急忙调转马头，右锤下压挡住攻势，左锤顺势砸向秦明后背。秦明回身格挡，二人战马盘旋，兵器相击声不绝于耳。花荣银枪如电，直刺徐方咽喉。徐方大斧横挡，斧面宽阔如盾。花荣枪尖一挑，变招刺向徐方手腕。徐方斧柄下压，格开枪尖，大斧顺势劈向花荣马首。花荣急扯缰绳，战马前蹄扬起，大斧擦着马鬃划过。李应点钢枪抖出三朵枪花，分取邬福上中下三路。邬福铁枪沉稳，连挡三击。李应突然枪尖贴地，挑向邬福马腹。邬福枪杆下压，格开这一击，枪尾顺势横扫李应后背。李应急忙俯身马背，枪尾擦着铁盔划过。朱仝朴刀当头劈下，刀风凌厉，苟正大杆刀横架，朱仝刀势一转，斜削苟正持刀手腕。苟正仓促变招，刀背铜环哗啦作响，朱仝抓住破绽，刀锋直取苟正咽喉，逼得苟正连连后退。史进三尖两刃刀旋转刺出，刀尖划出诡异弧线，郭世广点钢枪精准刺中刀身中心。史进手腕一抖，刀锋转向郭世广持枪手指。郭世广枪尾一挑，格开这刁钻一击，枪尖顺势刺向史进面门。史进侧头避过，刀锋横扫郭世广腰间。孙立钢鞭砸向甄诚头顶，甄诚双锏交叉上迎，硬接这一重击。孙立鞭势一转，横扫甄诚马腿。甄诚右锏下压格挡，左锏直取孙立咽喉。孙立鞭梢一抖，缠住袭来的铁锏，二人角力，战马嘶鸣不已。黄信丧门剑直刺昌盛心窝。昌盛长枪一抖，枪尖点在剑身上。黄信剑锋一转，削向昌盛持枪手指。昌盛枪杆竖起格挡，枪尾顺势横扫黄信腰际。黄信剑身一横，挡住这记反击，剑尖突然上挑，直取昌盛咽喉。昌盛仰身避过，枪尖点地借力，战马人立而起。
两军阵前，十六员大将斗过三十余合，正厮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忽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只见苟正的大杆刀被朱仝朴刀劈成两段。朱仝得势不饶人，反手一刀横扫，苟正急忙侧身闪避，却不料朱仝刀势突变，由扫变劈，正砍在苟正肩甲之上。这一刀势大力沉，苟正肩甲顿时碎裂，鲜血迸溅。他闷哼一声，身形摇晃，终是从马背上栽落下来。朱仝见状，立即勒马停刀，并未追击。两军阵上顿时哗然：关胜与刘赟不约而同收住兵器，各自退开数步。关胜捋须颔首，刘赟则面色阴沉。秦明与张威同时收招，秦明哈哈大笑，张威则怒视朱仝方向。花荣与徐方各自退开，花荣银枪一摆，徐方则咬牙切齿。李应与邬福停手观望，李应点头赞许，邬福面露忧色。史进与郭世广各自跳出战圈，史进挥刀喝彩，郭世广则急看苟正状况。孙立与甄诚同时收鞭止锏，孙立抚掌称快，甄诚则怒目圆睁。黄信与昌盛各自退开，黄信冷笑连连，昌盛则神情凝重。方貌在阵前看得真切，当即下令鸣金。宋江见敌军鸣金，也命人敲响铜锣。七对将军闻声各自分开，缓缓退回本阵。朱仝回到宋军阵中，众将纷纷上前道贺。关胜拍其肩道：“贤弟好刀法！”秦明大笑道：“痛快！”花荣递上汗巾，李应为其牵马。南军阵上，众将围着苟正，早已伤重身死。刘赟怒道：“宋贼欺人太甚！”张威双锤相击：“明日必要报仇！”徐方骂道：“誓杀此贼！”两军各自整顿兵马。
当晚军帐议事，方貌见折了苟正一员大将，心中烦闷。他环视众将道：“初战不利，不可再战。”遂传令三军退回苏州城。众将虽有不甘，却不敢违令，宋江这边连夜催兵前进，直至寒山寺下安营。众将齐聚中军帐，宋江对朱仝道：“今日之功，当为首功。”随即命人取来锦缎十匹，白银百两赏赐朱仝。裴宣在旁记录军功，将战况写成文书，准备申报张招讨。那李逵挤上前来，拍着朱仝肩膀道：“朱都头好刀法！当年与俺打斗，可是手下留情了。”话未说完，朱仝脸色骤变，甩开李逵的手道：“休要提当年之事！”帐中顿时寂静。李逵挠头道：“都这些年了，你还记恨小衙内之事啊！”宋江见状，立即喝道：“铁牛住口！怎么如此不懂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且出去巡营！”李逵嘟囔着退出帐外。方貌退回苏州城后，立即分派诸将守城。他亲自登城巡视，见各处守备松懈，怒道：“这般防守，如何抵挡宋军，速栽鹿角于城门，多备弓弩于城头。”守将连忙应诺，带人搬运擂木炮石。城墙上，士卒们忙着架设床子弩，徐方亲自监督，见一士卒偷懒，当即鞭打二十。寒山寺营中，朱仝独坐偏帐，擦拭朴刀。李逵探头进来道：”朱都头还生气哩？“朱仝头也不抬，正遇宋江过来探望。宋江叹道：“你这黑厮，何时才能懂事？”李逵嘟囔道：“俺又没说啥，他自多想。”苏州城头，方貌仍在督促防务。刘赟来报：“各处已按大王吩咐准备停当。”方貌这才稍稍放心。
次日天明，宋江见苏州城门紧闭，南军无一兵一卒出城。便唤来花荣、朱仝、黄信、孙立四将道：“今日且随我去城前一观。”遂点起三十余精骑，各执兵器，往苏州城而来。众人来至城前，但见苏州城郭四面环水，护城河宽约数丈，城墙高耸，砖石垒砌严丝合缝。城垛上旗帜密布，守军持弓执戟，往来巡视。花荣指着城楼道：“哥哥且看，那城上守备森严。水门铁栅粗如儿臂，急切难破。”宋江细细察看，沉吟道：“此城坚固，一时难下。”回营后，宋江即召吴用商议。正说话间，亲兵来报：“水军头领李俊求见。”宋江道：“快请进来。”李俊入帐拜见。宋江问道：“沿海战事如何？”李俊答道：“自领水军与张横、张顺、阮氏三雄分兵进发。在江阴、太仓遇敌将严勇、李玉。阮小二一枪将严勇搠下水去，李玉被乱箭射死，因此得了江阴、太仓。如今张横、张顺往取嘉定，三阮去取常熟，我特来报知。”宋江闻言大喜，随即命人取来锦缎五匹，白银五十两赏赐李俊，又对吴用道：“既有水军捷报，或可助我破城。”吴用点头道：“待诸将到齐，再作计较。”遂命李俊先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