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连番失利（2/2）

次日，宋江与吴用计议已定，分兵攻打杭州。第一路，正先锋使宋江，并军师吴用，带领正偏将佐一十九员，攻打北关门前大路：关胜、索超、戴宗、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吕方、郭盛、欧鹏、邓飞、凌振、宋清、裴宣、蔡福、蔡庆、时迁、 郁保四；第二路，副先锋使卢俊义，并副军师朱武，带领正偏将一十一员，攻打候潮门：林冲、呼延灼、朱仝、史进、唐斌、文仲容、崔埜、杨林、马麟、薛勇、焦挺；第三路，秦明、花荣、黄信、孙立、汤隆等正偏将五员，攻打艮山门；第四路，李俊、阮小二、阮小五、童威、童猛等正偏将五员，攻打靠湖门；第五路，鲁智深、武松、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等正偏将六员，攻打菜市门；第六路，李应、杜兴、王英、扈三娘等正偏将四员，往来策应。

宋江调拨已定，亲率大军直逼北关门下挑战。城上鼓声震天，锣鸣不绝，城门大开，吊桥缓缓放下。南军元帅石宝一马当先，冲出城来。只见他身披铁甲，腰悬流星锤，手提劈风大刀，威风凛凛。宋军阵中，急先锋索超早已按捺不住，不待军令，抡起金蘸斧，大喝一声：“石宝休走！”拍马直取敌将。两马相交，斧来刀往，战作一团。索超斧法凶猛，招招直取要害，石宝刀势沉稳，守得滴水不漏。二人斗了二十余合，杀得难解难分。石宝故意露出破绽，卖个关子，拨马便走，索超杀得性起，哪管许多，拍马紧追不舍。关胜在阵中看得真切，急呼：“索超兄弟且住！小心有诈！”话音未落，只见石宝在马上突然转身，右手暗藏的流星锤如闪电般飞出。那流星锤直取索超面门，索超猝不及防，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飞锤正中额头。这一锤力道千钧，顿时打得索超头骨碎裂，脑浆迸溅，栽下马来，当场毙命。城中邓元觉见石宝得手，立即率领数员猛将杀出。宋军阵脚大乱，败退而走。危急时刻，幸得秦明、花荣等将从艮山门方向杀来，方才救得宋江回寨。石宝大获全胜，收兵回城，方天定亲自设宴庆功。这一战，石宝先以刀法迷惑索超，再以流星锤突施杀手，可谓智勇双全，可怜索超一世勇猛，却因性急中了埋伏，命丧沙场。

宋江率领败军回到皋亭山大寨，升帐坐定，想到又折了索超，不禁愁眉不展。众将分列两旁，帐中气氛凝重。吴用上前劝道：“哥哥且宽心。那石宝武艺高强，更兼诡计多端，只宜智取，不可力敌。”宋江叹道：“军师所言极是。只是连日损兵折将，不知有何良策可破此城？”关胜突然跪地道：“哥哥，今日索超兄弟之死，皆因关某未能及时阻拦。若当时关某再快一步，或能救得索超兄弟性命。”宋江连忙扶起关胜：“贤弟何出此言？索超兄弟向来性急，此乃天数。”关胜沉声道：“关某愿明日亲自出马，引那石宝远离城门。若他敢追，定教他尝尝青龙偃月刀的厉害！”吴用闻言，眼睛一亮：“关将军此议甚妙！小弟有一计：可先传令各门军马准备，待关将军引开石宝后，以炮声为号，各门一齐攻城。只要有一门得手，便放火为号，贼兵必乱。”宋江大喜：“军师此计大妙！关贤弟武艺超群，定能引开石宝。”随即唤来戴宗：“贤弟速用神行法，传令各门将领，依计行事。”秦明拍案道：“明日定要替索超兄弟报仇！”宋江见众将斗志昂扬，终于展颜：“有诸位兄弟同心协力，何愁大功不成！”遂命人备下酒食。

次日拂晓，关胜率领马军早早来到北关门下挑战。只见关胜头戴青巾，身披绿袍，胯下赤兔马，手中青龙偃月刀。城上守军见状，急忙擂鼓报信。石宝登城观望，见是关胜亲自来战，又望见远处宋江旗号，心中已有计较。他对左右副将道：“此必吴用之计也，说甚么智多星，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之辈。且去通报太子与国师，就说本帅自有主张。”副将领命而去。石宝披挂整齐，手提劈风大刀，跨上战马，率兵出城迎战。城门开处，石宝一马当先，喝道：“关胜！昨日不敢追击，今日又来送死不成？”关胜见石宝出城，心中暗喜，表面却怒道：“石宝！昨日你用诡计害我索超兄弟，今日关某定要取你首级祭奠亡魂！”说罢，催动赤兔马，舞动青龙刀直取石宝。两马相交，双刀并举。二人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关胜心中愤恨，但想到军师计策，只得强压怒火。又战数合后，关胜佯装力怯，虚晃一刀，拨马便走，口中却骂道：“今日且饶你狗命！”石宝见状，冷笑一声：“关胜休走！”率领军兵紧追不舍。关胜且战且退，将石宝渐渐引离城门。正追赶间，忽听凌振在山坡上放起号炮。一声炮响，震天动地。各门宋军听得炮响，立即发起呐喊，架起云梯，一齐向杭州各门发起猛攻。此时关胜已引石宝远离城门，见计策已成，正要回马再战，却见石宝早已勒住战马，望本城而走。

那边卢俊义率军攻打候潮门，到得城下，却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心中顿生疑虑。忽见城门内冲出数百军马，为首将领高喊：“我等不愿为方腊卖命，已擒得方天定，特来献城归顺！只是那石宝、邓元觉二将勇猛，请速速进城接应！”卢俊义不疑有诈，只见文仲容已拍马而出，高声道：“待小弟先去探个虚实！”文仲容单骑冲入城门，杨林、马麟、薛勇、焦挺等步军随后跟进，林冲、呼延灼、唐斌等马军在后压阵。城上守军见文仲容入城，暗自冷笑，待许多步军入城，突然一声梆子响，千斤闸轰然坠落。焦挺正走到闸下，听得头顶声响，抬头一看，大叫：“不好！”话音未落，千斤闸已当头砸下，可怜焦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与数名步卒一同被砸成肉泥。文仲容回头见状，抡起大斧，连劈三四个守门牙将。杨林、马麟、薛勇围在身边，都道今日必死无疑。文仲容大喝道：“河北男儿，岂能坐以待毙！”竟弃了大斧，双手托住千斤闸，浑身筋骨暴起，硬生生将闸板抬起。文仲容咬牙喝道：“快走！”杨林三人含泪从闸下滚过。此时城上乱箭如雨，文仲容面门连中两箭，鲜血模糊了双眼，终于力竭倒下，千斤闸轰然落下，入城数百步卒，尽数战死。城外唐斌、崔埜看得真切，想起结义四兄弟，乜恭早逝，今日文仲容又战死，不禁痛哭失声，二人拼死接应杨林等三人退回。卢俊义见折了文仲容、焦挺二将，只得收兵回营。宋江闻讯，捶胸痛哭：“文仲容屡立战功，未得重用，竟这般屈死！”唐斌、崔埜更是悲恸不已。